千针万狱牢。这是铁面的必杀之技,鲜有天赋者能接下这招后还有还手的余力,就更别说是全身而退了。
细针宛如牢笼把易海平和段气牢牢锁在里面。现在铁面的针羽已经完全化作了漫天银光。铁面念动针移,这些漂亮如星点的银光立马变成了夺命的流星。在如此密集的攻击面前,两人的防御也逐渐显得空虚起来。
“啊。”不一会,两根针羽刺扎在了易海平的大腿上,似乎是刺到了骨头里。
易海平感觉这些针羽刺的飞行轨迹是在是太诡异了。有时候他卷起的风浪明明就快要刮走那些直线飞来的钢针,它们却像被针线操控了一般绕弯躲开。他不知道的是铁面双臂化翼,那些钢针同铁面的联系就好似离体的血肉一般亲密。自然操纵这些飞针就如同活动手臂一样简单。
“我中招了。”段气紧靠住易海平。要不是两人背对着,易海平能看到他胸口同样扎着几根针羽刺。
这下逃也逃不出去,防也防不住,早晚都是一个死。就在两人绝望之际,一道身影从暗中出现直向铁面奔去。
与此同时,铁面也注意到了从一旁大张旗鼓窜出来的云桥。他不知挑这个时候出来是否是有意为之,因为他对易海平的下一招便是杀招。见状如此,铁面只好先缓一下。他不知来着天赋如何,便重新组合出一小对针羽。在飞到空中避免被近身的同时,他还控制着一批针羽刺想先解决这个搅事的小子。
空战两人组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。
“破军,靠你了。”云桥拔出他的佩剑。
与前几天浑浑噩噩的自己相比,云桥感觉他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。他不再迷茫。无数铁器碰撞的火花在他周身闪烁。云桥舞弄着手中的剑,铁面甚至看不清他的剑速。他就像斩着路上带刺的荆棘一样不断前进。
破军,顾名思义,人兵凡铁自不用说,就连大多数妖刀异剑它都能斩断。更不用说如此纤细的针羽刺。许多断裂的针羽刺就那么叮叮当当地散落在云桥的周围,成为了他的战果。
一阵微弱的疼痛传进铁面的脑子里。这针羽上的每一根针羽刺可都是由他的手臂幻化而成。虽然其数量成千上万,就算全部没了也不会受什么断臂之伤,顶多归回成手臂的原形,但是每当他被云桥斩断一批针羽刺,铁面就会感受到一小块皮肉被刮去般的痛感。
这无疑让铁面更加关照他了,一时间也让易海平他们有了空子可以钻。
“你们不要管我,快去会场帮忙。”云桥喊道。
段气点了点头,他们知道云桥的天赋进攻能力不是很强,要是待会铁面明白云桥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再次对他们下手,到时候一个都走不掉。
“走!”他立马冲散了周围的钢针,与易海平一起快速飞走。
“呃呃呃......”一向无言的铁面从喉咙发出嘶嘶低吼。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,他的脑袋竟像提线木偶一样左右转动。所有钢针一下子齐刷刷地转向云桥,而铁面就像俯视着一只虫子一般依旧凌于空中。
此刻的云桥似乎已无所畏惧。他右手握着的是破军,左手拔出另一把剑,这正是申亦的那把齿鲨。
刹那间针如雨落。云桥记得上次面对这样差不多的情形还是于苏道添的那一战,也是让他成为第一个败出武斗会的耻辱之战。不过现在云桥明白了。哪有那么多耻辱,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。
你要说运?也许自己不该那么快就遇上苏道添,但自己又凭什么一战成名呢?云桥知道,其他人想取得一个好名次的心情和他一样只多不少。为了自己,亦或是为了别人,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。可耻的不应该是失败,是忘了自己要赢的理由而停滞不前。
云桥的双臂急速地挥动着,以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速度斩下所有钢针。
双手剑?这是什么?杂技吗?铁面从没见过这种剑术,不,准确来讲这应该不叫剑术。他感觉云桥只是单纯的凭借某种本能在舞剑,以最短的距离去斩下挡在他身前的一切东西。
年纪轻轻就能把剑使成这样,难不成是剑术类天赋?
“呃......”铁面难受地捂住侧脑。随着又一些针羽被云桥斩断,难受的感觉再次袭上铁面的脑海。
没时间多想了,他必须要解决了这个小子。不然的话,不然的话......铁面想起曾经的阴霾。他的面具之下是一张被毁了容的脸,那是他上次没完成任务所受到的惩罚。至今他回想起那一块块印在他脸上的那些烧红的烙铁,他都会觉得恐怖至极。他的声音就是因为在剧痛不停的嘶吼中永久失声。
如果让护法知道不但文武叫他拦的人没有拦住,反而还被区区一个云浮宫的学员拖这么久的话,那他一定会受到更严重的责罚。想到这里铁面想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云桥身上。
必须要杀了这个小子然后赶到文武他们那边。
铁面再次落到地上完全解放他的针羽,现在云桥所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千针万狱牢。无论是落下的频率还是数量都比之前来的更为猛烈。
针点打在剑上的声音让近处的云桥听着头皮发麻,宛如整整一支军队的箭雨朝着他齐射,振地他虎口发麻。同样让铁面惊讶的是,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,居然一人就挡下了他初步的攻势。
铁面就不信那个邪,他控制着余下的针羽轮番扑去。而等待着云桥的,将是地狱般的折磨。
格挡,这是云桥的天赋。但凡朝他袭来的东西,不管速度有多快云桥都能自信挡下,无论是用剑还是用手。这些单纯的格挡动作并不需要经过云桥大脑的处理,纯粹是天赋的效果,同时也区别于他的身体素质。
换句话说,就算是神速的雷电他也能劈,超重的陨石他也能斩,只不过看他的身体是否能承受的起这种冲击。无论是何种天赋者,他们的身体素质都要高于常人,但是云桥的身体素质再怎么强,他也比不上那些强化系和变化系的天赋者。在这种高强度的反击中,他的身体迟早会支撑不住。
才一分钟不到,云桥不常用的左手率先使不上力,齿鲨被他一不小心甩飞出去。他只能双手握着破军应战。
这是云桥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度秒如年。可是要放弃吗?不,他不愿放弃,就算每次都只能前进一步,就算他的所作所为依旧不能让他到达所谓的终点他也不愿放弃。因为一旦放弃了,那他之前所走的每一步都将化为飞沫。所以即便他最终不能战胜铁面,云桥也要坚持下去。
不管是努力还是运气,云桥都同时相信这两样东西。
在不知斩落了多少针羽后,地上铺了满地的断针。铁面的攻击也终于停了下来。云桥晃悠着身子跪下,破军也被他顺势插在地上,他的双手也终因脱力而垂了下来。
云桥的身上没有一点外伤,甚至他连衣服毒保持的完完整整,可是他露出的双手却成了充满淤血的紫青色。而失去了那么多的针羽刺,这也让铁面的双手变幻回去。与云桥的双手不同,他的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长划痕。
这两双不一样的手,似乎都在给这场战斗拉下帷幕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云桥看着空中的几根针羽。这是铁面最后留存下来的了。“你一定是在笑我对吧。笑我现在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,而你还有我没有斩完的羽翼”
铁面只是用喉咙发出低吼。他确实在笑,只不过单从那笑声来看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声音。他不只是笑云桥此刻的凄凉,还笑他自己的莽撞。他看着手上残留下来的这些针羽刺,已经失去针羽化翼的他,就算回到文武身边又有什么用呢?
既然早晚都是要受罚的,那还不如多杀几个人。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自己的痛苦。那就先把这个坏事的小子折磨到死吧。那么要扎他多少针呢?不多不少就一千针吧。
于是铁面托起了针羽刺,挥手对着云桥发射出去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云桥动了。一道清脆的响声带着一根针羽刺穿透了铁面那不能说话的喉咙。他把手伸向云桥,支支吾吾地做出痛苦的表情。
就在刚才,云桥用嘴咬住剑柄发出了反击。他把一根针羽刺对着铁面斩了回去。不是他之前不能这么做,只是面对那恐怖的针羽,但凡他多心一点都会被射成筛子。如今他虽给了铁面致命的一击,其余的针羽刺也扎在他的身上。
不那么一会,铁面倒在了地上,这下他连吱声都永远发不出来了。云桥不会明白铁面为什么不瞄着他的要害打,但他要是知道,也只会感叹铁面那可笑的恶意。
“姐,我做到了我该做的。你一定要没事啊。”
说着说着,云桥仰望着天空,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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